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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藏傳奇
格薩爾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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嶺國的傳說
 

格薩爾王(約西元1038-1119年)是傳說中的藏族英雄,出生於甘孜藏族自治州德格縣。後世尊稱他為嶺國格薩爾王。傳說格薩爾王也是蓮花生大士的化身,象徵他的智慧、慈悲和力量。

第三十八章
中奸計玉達殞命沙場,失幼子總管強忍悲傷。

晁通的背叛與玉達的抉擇
 
七位英雄繼續前行,來到霍爾白色大道上下分岔的路口時,晁通心裡暗想:
 
「我已經在白帳王面前許下了承諾,怂恿玉達來襲營,卻把嶺國所有頂尖的高手都引了過來。這樣一來,霍爾會遭受怎樣的損失還不一定呢。」
 
於是他對其他人說:「我們叔侄可不能像餓肚子的狐狸一樣亂跑,要像吃飽的猛虎一樣行動。先吃點乾糧再去打仗吧。」
 
大家停下來休息時,晁通又說:「玉達出征這件事呀,大家都不同意,我也不願意。今天日子不吉利,而早上達薩又說了那麼多不祥的話,兆頭實在不好。不如讓我們一老一小先回去,你們幾位英雄一定能把霍爾軍營攪得天翻地覆。」
 
嘉察本來就想勸玉達回去,這時聽到晁通的提議便立刻同意了,命令他們叔侄先回去。
 
玉達雖然心中不情願,但也不敢違背嘉察哥哥的命令,只好與眾人告別,跟著晁通返回。當五位英雄走遠後,晁通改變了語氣,對玉達說:
 
「玉達侄兒呀,你這個年輕人,還沒上戰場就先走在回頭的路上,這多丟臉呀。我看你原本就不想回去,不如我陪著你到白色大道的下路去探查霍爾的動靜吧。」
 
玉達回應道:「沒有打仗就回去,確實讓人羞愧,但既然嘉察哥哥已經下了命令,今天就先回去,明天再找機會吧。」
 
晁通啐了一口唾沫,冷笑道:「真是奇怪呀!明明是你自己說要來打仗,誰也勸不住。現在看來,不過是吹牛顯威罷了!」
 
年輕氣盛的玉達無法忍受這樣的嘲諷,立刻策馬順著白色大道的下路奔向霍爾營地,而晁通則暗自得意,悄悄返回嶺國了。
 
玉達的英勇抗敵與嶺國的悲痛
 
五位英雄沿著白色大道的上路前進,來到最高點拉則附近。他們向下望去,只見霍爾軍營一片混亂,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。突然,霍爾黑帳部隊中衝出一名騎著黑馬的戰士。他頭盔上的羽飾如烏雲環繞,腰間掛著弓箭寶刀,手持黑矛,直奔而來。
 
英雄們對這樣的情況感到疑惑,便在白色大道上下路交匯的山旁找到了一處藏身之地,靜靜等待時機出擊。
 
同時,玉達選擇了白色大道的下路,直奔霍爾軍營。雖然這條路較遠,但不用翻山越嶺。由於心急求勝,他急速趕路,最終比五位英雄更早抵達霍爾軍營。在他們尚未到達拉則時,玉達已經將霍爾軍營攪得天翻地覆。他先後趕走了九群馬匹,並殺死了白帳王的五六名侍衛,隨後驅趕馬群返回嶺國。
 
霍爾軍營中,辛巴戰士梅乳澤默默看著發生的一切。另一名戰士多欽憤怒地說:「別說嶺國那些大將了,現在連他們的小娃娃也敢來欺辱我們。今天如果再放走這個人,我們霍爾就真的成了一群沒用的黑狗了!」
 
白帳王大怒,命令像黑熊一樣的贊嘉卡肖出擊,追捕玉達。
 
玉達的勝利與英雄們的重逢
 
玉達驅趕著馬群,繼續向嶺國前進。他回頭一看,只見一個身影閃過山彎,向陰山方向奔去。察覺到自己被跟蹤後,他停下來查看地形,後退了一段,守在一處突出的岩石窩裡,準備應戰。
 
追擊者贊嘉喊道:「你們嶺國人多次掠奪我們,羞辱霍爾已經到了極限!今天我們一決高下。如果我贊嘉無法奪回這些馬匹,那我就不配稱為男人!」
 
說罷,他向玉達射出一箭,但玉達輕鬆閃避。接著的兩箭也未能命中目標。就在這時,另一名霍爾戰士圖萊納佐趕到,為贊嘉助陣。
 
玉達拔出寶刀,直接衝向贊嘉。一刀揮下,砍斷了贊嘉的雙臂,贊嘉從馬上摔落。圖萊射出一箭,擊中了玉達的馬鞍。玉達迅速撿起贊嘉掉落的黑矛,用力掷出,正中圖萊的胸膛。
 
看到玉達擊敗兩名強大的戰士,剩下的霍爾士兵被嚇得不敢上前。玉達鎮定地將贊嘉和圖萊的首級掛在馬鞍上,繼續驅趕馬群前進。
 
等待在上路的五位英雄,看到玉達趕著馬群過來,並且馬鞍上掛著兩位辛巴戰士的頭顱,嘉察馬上明白了發生了什麼。他一邊咒罵晁通的背叛,一邊為弟弟的英勇感到驕傲。其他英雄也非常激動。
 
他們策馬飛奔迎接玉達,但歡欣的氣氛很快被打破。兩名躲藏的辛巴戰士悄悄尾隨玉達,射出了兩支冷箭,其中一支正中玉達右臂的盔甲縫隙,鮮血頓時湧出。儘管負傷,玉達依然奮力迎戰。
 
玉達的犧牲與嶺國的哀痛
 
幾位兄弟追上玉達,與辛巴的殘兵展開激戰。戰鬥雖然激烈,但很快結束,英雄們將敵人徹底消滅。然而,玉達因為傷勢嚴重,體力不支,昏倒在地。
 
嘉察和丹瑪商量後,決定派達潘返回嶺國,悄悄請來醫生、占卜師和先知為玉達治療。達潘立刻飛奔而去,不到半天便帶回了治療玉達的人員。眾人忙著生火、燒水,想盡一切辦法救回玉達。
 
此時,霍爾軍營因連續損失四名辛巴戰士而悲痛不已。白帳王對潛在的山中敵人感到不安,派出了兩名將領——阿俄和居奔,前往偵察。
 
阿俄身穿紅衣,騎著紅馬,看起來像是從血海中爬出來。他的紅纓彷彿在噴火。居奔則身著白盔,騎著白馬,宛如雪山崩落的冰凌。他們選擇不同的路線,悄悄行動,未被嶺國英雄察覺。
 
突然,阿俄同時射出六支毒箭,毒箭射中了玉達、潘達、醫生、占卜師和先知,其中一支還擊中了燒茶鍋的石頭,將鍋灶掀翻。嘉察怒火中燒,跳起來拔出寶刀,與丹瑪一起跨上戰馬追擊敵人。森達和達潘則留在營地照顧受傷的人。
 
兩名辛巴將領從大道旁逃逸。嘉察和丹瑪緊追不捨。丹瑪一箭射中阿俄的馬,阿俄摔下馬來。嘉察橫刀站在他面前,嚇得阿俄連忙求饒。
 
“我弟弟快死了,我怎麼可能饒過你這個射出六支毒箭的惡人?”嘉察怒喝道。隨後,他一刀揮下,將阿俄的首級斬下。
 
在另一側,丹瑪追上居奔,眼看就要擊中,居奔卻縱身跳下馬背,躲進密林中逃跑了。嘉察將阿俄的首級帶回營地,但回去後發現潘達等四人已經去世,只有玉達還勉強撐著一口氣。
 
嘉察將阿俄的頭顱放在玉達身旁,說道:“玉達呀,你抬頭看看,還認得哥哥嗎?”
 
玉達微弱地說:“我不是不認得哥哥的人。我知道你已經帶回辛巴的首級和纓飾。但在我親眼見到仇人的首級之前,我不願像狐狸一樣死去,所以我還在這裡等著。”
 
嘉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卻無法說話。丹瑪接著說:“玉達弟弟呀!你真不愧是奔巴王室的後代,令人敬佩。那個射箭的人是六指阿俄,他的腦袋已經被砍下來了,就算能挖出他的心也不為過。但如果你挺不過去,我們怎麼向總管王交代?又怎麼向格薩爾大王交代?”說著,他的淚水也落了下來。
 
玉達感慨萬千,勉強露出一絲微笑,說道:“英勇的嘉察和丹瑪呀!別讓男子漢丟臉。從前藏民諺語說:‘再痛苦也不流淚,這是男人的本色。’你們要安慰總管王,雄獅大王也不會苛責嶺國毫髮無損。我只是比兄弟們先走一步罷了。只要你們團結一致,保衛嶺國,我一點也不後悔……”
 
話還未說完,玉達便離開了人世。眾人悲痛欲絕,嘉察像孩子一樣失聲痛哭。其他人雖然傷心,但極力安慰他。
 
達潘說:“哥哥,再怎樣悲傷,死者也無法復生。我們必須繼續前進。把馬群和敵人的頭顱帶回嶺國,否則恐怕會有新的麻煩發生。”
 
嘉察回答道:“玉達已經去世,就算帶回一萬顆敵人的頭顱,也無法彌補我的痛苦。我真正後悔的是沒有與他並肩作戰。雖然霍爾傷害我們的人不多,但這次的損失是我一生中最痛心的。”
 
眾人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,將玉達的遺體放在馬背上,驅趕馬群返回嶺國。傍晚時分,他們抵達嶺國。嘉察和三位大臣將戰鬥的結果報告給總管王。
 
為戰爭做準備與悼念玉達
 
達薩姑娘因有先知之明,早已預料到玉達陣亡,於是提前準備好了酥油燈和相關的法事,按照傳統進行安排。
 
總管王雖然心中悲痛萬分,但依然強忍情緒,平靜地說道:
 
“我總管王失去兒子固然心痛,但我還有嘉察、達潘等年輕一輩的弟兄,尤其雄獅大王格薩爾仍在。我這把老骨頭還要像你們年輕人一樣,為保衛嶺國而戰。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,你們偵查的結果如何?黃霍爾是否真的要來侵犯我們?”
 
丹瑪嚴肅地回答道:“黃霍爾一定會來侵犯。”
 
聽聞此言,總管王立刻下令,命嶺國做好全面抗擊霍爾軍隊的準備。
 
第二天,玉達的遺體被火化,嶺國為他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法事,以悼念這位英勇的戰士。整個國家都沈浸在哀悼中,但眾人也下定決心,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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